bqgz.cc大白天的,李秦领着秋岚,到都板街上闲逛晃悠。
都板街作为唐人街最繁华的街段,随便一条小巷口里,都挤满着数十种营生。
旁边每隔三五米,什么“广记”“同发”的各色店铺,更是多如牛毛。
秋岚时常走走停停,忍不住打量四周的店铺招牌,眼眸里流露出孩童般的好奇。
她头发梳成圆髻,面容姣好无暇,最近餐餐肉蛋奶,气血明显好了许多。
尽管身子捂得严严实实,但单凭一张秀气的脸,还是吸引了沿街不少男人垂涎的目光。
不过,在瞥见了一旁高大魁梧的李秦后,又只能老老实实地收回目光。
“你以前没逛过?”李秦发觉她满脸的新鲜感,疑惑道。
秋岚摇摇头,语气带着惊叹:“以前很少能出家门,哪里逛过这么繁华的街道!”
她以前不住在唐人街,而是和家人住在码头附近的木屋里。
李秦颇为嫌弃地笑骂一句,“没见识!以后我带你坐敞篷的汽车兜风,登上百米高的楼顶眺望整座城市!”
“瞎说!”秋岚笑语吟吟,觉得李秦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胡话,哪有那样的世界?
但还是下意识地,贴着身,把李秦的胳膊搂得更紧了几分。
走进一家高档服装店,李秦又给她买了两套丝绸缎的衣服,还给店员甩了几张自己画的精细图纸。
“照着这样的款式,用最好的面料做几套,我过段时间来取。”
“旗袍......”店员喃喃道,但图纸上的旗袍却跟从前的大不相同。
去掉宽大的袖管、收紧腰身、居然还增加了开衩设计,简直闻所未闻。
“没问题,我找最好的衣服工匠给您制作!”店员连声答应,只要钱到位就行。
秋岚瞥了几眼图纸,看清了上面的衣服是给女人穿的,止不住脸颊划开一道绯红,蔓延至耳根。
压低声音道:“秦哥,这么羞的衣服,我不敢穿上街......”
李秦哈哈一笑,伸手掐了一把她柔软的腰肢,“谁说让你穿上街了,在屋里穿给我看就行!”
这下秋岚脸上羞赧得快要滴出水了,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回到住所后,没多久,董方就找上了门。
“哦,才一天时间,这么快就有线索了?”李秦喝口茶,投向他的目光颇为欣赏。
“秦哥,我找到你说的那间仓库了!”董方满脸兴奋。
“我打听到,昨天半夜,码头刚抵达了一艘新的猪仔船,又往那里送了几十个女人。”
“里边具体的情况我不晓得,但知道外边有十余个家伙交替巡逻,看守得紧。”
“那些家伙什么面孔?”李秦问。
“我只见着几个,都是华人面孔,毕竟只有咱们自己人,才会大老远把同胞拐骗过来!”董方应答道。
李秦听完点头,沉吟了几秒钟:“我估摸着今晚会有鬼佬前去挑人,咱们今晚就行动!”
听到能干鬼佬,董方嘴角微微上扬,眉毛挑了挑。
在唐人街打杀十几年,打的都是自己人,早就烦腻了,现在能干鬼佬多有意思!
随后李秦又招呼来了李镇南和陈清水,让他们今晚各带上三名弟兄。
......
夜色沉沉,码头旁边一家孤零零的废弃工厂。
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破缺了几块,能望见里边透出的微弱煤油灯光。
伴随由远及近的马车哒哒声,两架马车停在了工厂的铁皮门外。
晃动着手里的煤油灯,六个爱尔兰人身穿油污的粗布工装,穿过了铁门。
当然,其中一人例外。
他套着毛呢制的深色风衣,头上戴着高礼帽,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头。
“凯利先生,昨晚刚到了一批新货。”迎面走来一名华人翻译,紧跟着步伐,笑嘻嘻道。
“废话,还用你说!”
其中一名爱尔兰人,恶狠狠地瞪了眼翻译,要不是为了这事,他们谁会大晚上来这个臭哄哄的鬼地方!
工厂用铁栏杆围了几块密闭的区域,里面铺着茅草,上面蜷缩着好几群女人。
她们按照姿色和年龄被进行划分,爱尔兰人挑剩下的,再问问教堂要不要,随后看情况卖给唐人街的娼寮。
毕竟,更有钱的爱尔兰人和天主教堂肯出钱更多。
“凯利先生,昨晚刚下船的都在这了!”翻译和三叔昌陪着笑脸,在一旁给爱尔兰人指路道。
三叔昌跟几艘猪仔船搞合作,就是这座废弃工厂的主人。
打开铁栏杆,裹着毛呢风衣的凯利走了进去,望着一个个女人捂住身子,满眼惊恐,便慢悠悠地挨个打量。
三叔昌在旁边观望,一脸忐忑,上一回凯利先生没看上合适的,不知道这次有没有?
凯利目光滞留,朝着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孩脚步靠近。
他眼神腻歪,嘴角勾起笑意,还伸出手,轻轻把女孩头发上沾着的稻草弹开,吓得她浑身一颤。
“凯利先生好眼光,那姑娘今年才十三岁!”
“就这个吧!”凯利挑完人后,一脸高兴,走到铁门外抽根烟,让手下几人挑选剩下的。
但手中的烟头刚燃烧到一半,忽然不远处一声闷响,他小腿挨了一发子弹。
于是整个人摔倒在地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“妈的,老子刚吃饱饭就赶过来了,居然还让你先快了一步!”
李秦抬着枪管,停在这个躺地上的爱尔兰鬼佬身旁,单手叉腰,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朝他骂道。
看了眼手表,才晚上八点多钟,这群鬼佬比猴子还急!
朝抱住小腿、一脸哭相的凯利,啐了口痰,李秦没兴趣问他叫什么名字,家住在哪里,朝着胯下的魔丸,又补了一枪。
“这么黑看不清,是不是打偏了啊?”
李秦担心枪法不够精湛,又朝着同一个地方,清空了整个弹仓,这才满意地踩过了尸体。
屋内的众人听到门外传出的枪响,瞬间大惊失色。
几名爱尔兰人嘴上骂骂咧咧,一边掏出手枪,一边朝门口方向赶过去。
三叔昌则脸色难看,不知道来袭的是什么家伙,赶紧召集十余名手忙脚乱的手下。
“老大!”其中一名爱尔兰人试探性喊了一声凯利,却第一时间没得到回应。
“法克!”陈清水带着好几名弟兄,忽的从门后跳出来,嘴上喊着刚学会的唯一一句英语。
在子弹面前,生死只是一瞬的事情。
好几个黑洞洞的枪管砰砰吐出子弹,瞬间把余下五名爱尔兰人射成了筛子。
陈清水却没停下,握着杠杆步枪,一次次扣动扳机,在一名爱尔兰人身上,打出了两排十字交叉的血洞。
“水哥,你认识这家伙?”旁边一名同伴疑惑,否则陈清水干嘛那么大的怨气?
“呸,我哪认识什么鬼佬!”陈清水否定道,但不忘标榜一句。
“用秦哥的话说,这就叫做行为艺术!懂不懂?”
他最近跟着秦哥混,学了不少难懂的词汇,敢打赌,小时候村里的私塾先生,都没现在的自己有学问!
说话的功夫,李镇南和董方又领着七八名弟兄,冲进不大的废弃厂房内部。
突突突开枪,一路血洗。
三叔昌组织的手下众人,如同收割的麦子,一个接一个扑倒在地。
他们尽管有枪,但平时子弹像金子做的一般稀少,根本舍不得多练。
现在握着枪柄,加上紧张,打出去的子弹飘忽忽的。
而李秦手下众人,每人起码喂过上百发子弹,压根不缺这玩意儿。
当李秦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时,只望见了地上一具具陌生的尸体,欣慰地点点头。
“救命啊,饶我一条小命,我把钱都给你们!”不远处传出三叔昌跪地求饶的声音。
“怎么还剩一个!”李秦脸上不悦。
“秦哥,我特地给您留了一个活口。”李镇南转过身解释,他觉得总要留个活口问问情况。
“有什么好问的,跟这种人讲话,我肚子里的饭菜都要呕出来了!”李秦摆了摆手道。
李镇南刚准备一枪崩了那家伙,又听到李秦出声制止,“别啊,一枪打死便宜他了!”
“你们知道海岸这边,相比大清,除了男人女人,少了什么人吗?”李秦笑眯眯问道。
手下众人积极回答,但都被李秦摇头否定了,直到陈清水耐不住性子急问:“秦哥,您快说吧!”
“一群蠢蛋,当然是少了太监!”李秦破骂一声。
“水仔,看你这么积极,给你发把刀子,把他给我变成太监,这样美国就不差大清什么了!”
陈清水嘿嘿直笑,“秦哥,我虽然没干过这回事,不过还是听说过的!”
李秦撇过脸,掏出一根雪茄,抽上几口,他心地善良,残忍的画面不忍心看见。
听着三叔昌发出的鬼哭狼嚎声,不到半分钟,忽然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没声响了?”李秦吐了个烟圈,皱了皱眉道。
“哎呀,秦哥!我这人笨手笨脚的,不小心捅了一刀旁边的命根子......”陈清水尴尬道,引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。
笑完后,一旁看戏的董方沉着脸,问了一句。
“秦哥,那些女人怎么处理?”